时与我尽

清い人には全てが清い

ein Seil/危绳(10)


「你们是不是一定要给我弄点事情?」托尼随手把血污的手套扔在地上,在索尔身边重重坐下,就像连着叹息一起把他压进座位里。
他没好气地继续抱怨着:「你们要是生孩子也这个架势就罢了,这我才离开有一会吗?你居然能放着他把腺体给毁了;我是觉得你厉害还是罗杰斯真是好样的,现在把纽约市翻一遍也再找不到一个Alpha的案例了;我说你们要是…」

索尔是凝重苍白堆成的沉默,他只是轻轻扫了托尼一眼托尼就住嘴了;他拍拍索尔坚实的手臂:
「好啦大块头,队长的情况已经稳定了;但腺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——我的天他怎么能这么狠,一点修复治疗的可能都没有,只能等这个完全清创的手术做完;」
然后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仰起头来,「…所以队长大概以后也就失去这个身份了;」
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这或许对他、对你们来说是好事;但是…」他犹豫了半天:

「总之,希望他慢慢习惯吧;毕竟这是他的选择,不是吗。」

索尔低敛着神情,就像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他凝郁又安静的阴影中;他抿着嘴,是安下心来又无可奈何,良久才缓慢开口:「后面的恢复需要什么注意的吗?」

「肯定身体不会有Alpha时那么能扛,但是你就想成是beta;唉…我就说了,队长就是omega也很能打,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。」

「但是他还是需要Alpha信息素固定地调节,一时半会身体和生活也很难适应;也许还有什么后遗症还是要再看看;但是相信队长吧,」托尼用力地按了一下索尔的肩然后起身:「他也相信你。」

手术室的绿灯打开,「我们去看看这个肯定还笑着说没事的家伙吧。」


「没我想象得那么严重欸…」史蒂夫罗杰斯认真地握了一下手,就像很新奇般地展着眉;他还披着外套半靠在病床上,但是却精神好得不像一个伤者。

托尼一脸嫌弃地站在旁边,几乎连话都不想搭他,然后史蒂夫看到了索尔声音就低平了下来,也不讲话了。

但是索尔只在他的床边坐下,问了一句:「想吃点什么吗?」

「…热狗潜艇堡;你上次吃的那个。」

「行,」索尔点点头,站起身来;「两个,」史蒂夫追加;他又看了一眼索尔身后的托尼:「你要吗?」

托尼面无表情地表示了拒绝,而史蒂夫开始摸自己的口袋;他忘了自己的右手不便,所以轻声嘶了一声,又换了左手:「你有钱吗?」

但是索尔没有回答,直接出门了。


史蒂夫和托尼两人在这病房中忽然陷入了不同的沉默;史蒂夫的神情终于才平淡而暗沉下去,就像是没什么表情的素描对象。

「他生气了;」托尼抱着臂说,还是不太客气地点明了。史蒂夫「嗯」了一声,就像深深疲惫般长呼了一口气;他的眉梁投下阴影,反而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模糊不定。风就像细细地剪着他前额的短发,让它们参差交错着,有了尖尖的锋芒。

托尼简单地问了问他的情况、有没有感到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;史蒂夫只说仍然有些头晕,但是稍微休息就好了。

托尼就让他好好休息地出去带上了门,所以索尔裹着一堆吃的回来的时候,看到史蒂夫已经靠着墙睡着了。

他还是那副在等待的样子,像是很多时日前他看过的依在沙发上睡着。

他的呼吸仍然是近乎无声的微弱而平稳,而索尔在他身边坐下,试图小心地把他放平躺好;但是史蒂夫顺着他的手臂就滑靠着他的肩侧。他睡得很沉,就像从没这么安稳地睡过一个好觉。


索尔轻轻抚了抚他的头,手指轻缓地穿过柔软的发丛,忽然间眼泪也随着砸进了发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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